【桥飞/白七】立场
唱片大赏对于西野七濑的毕业来说也算是个不错的收尾。所有的成员包括工作人员都在庆祝团体再次获奖，只有白石与这样的氛围格格不入，置身于无人打扰的角落，纤细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上划着不知道晃过去多少条新闻轶事。
然而她的心思显然全不在此，斋藤才会感受不到她在极尽幽怨的目线投射过去时白石应有的回应。
原本觉得累了想享受一番角落的独处时光的斋藤，无奈的承受着白石坐到角落里来之后就总是有意无意汇集过来的视线，那里头的焦虑和关心全部都拜她白石麻衣所赐。
寻个清净简直太难了。
……
白石麻衣这人除了个头之外处处都称得上高级，在她斋藤飞鸟看来却是如白纸一般的存在。
这话由比白石和正坐在桌对面身着正装的短发女人还要小上四岁的斋藤来说多少有点故作成熟的意思。
“哦？”
桥本却也只是搭了个腔，虽然并没有取笑斋藤语出惊人却也错过了她从气鼓鼓到失望又极力掩饰过去的慌张样子。
桥本因为斋藤半天没有下文把视线从摊在手上的书本抽离，一切如旧，斋藤正专注于她手里捧着的那一本。
桥本想，飞鸟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刚刚还在进行的话题竟然说跳过就跳过了。
……
那样的定论在有次西野来她家留宿时当然也说给西野听过，只是对方长久的沉默让斋藤误以为她就那么保持着捧着手柄的姿势睡了，即便是身体呈现脖子好像都会被拧断的别扭姿势她也不是做不出来，那可是西野，那个漫画里的拉风姿势都要贯彻到偶像生涯里的西野七濑，反正她斋藤飞鸟是做不来。
“娜酱？”
“唔？”
“没什么？”
客厅里的灯并没有开，屏幕上被西野控制的小人正在大杀四方，可斋藤还是知道她走神儿了。
即便有心的留意了西野不太平常的反应，还是不得不承认年龄上的差距终究缩短了一些东西在她心里停留的时间。挂心的事虽不多，时间久了就都忘了个一干二净，反倒是私下里见面的生驹会揉着她的脑袋告诉她她想的并没有错。
“不过麻衣样可不止是白纸那么简单哦！”
生驹眼睛里的神采就如同当年还没毕业时被后台以姐弟相称的白石一把揽住时那样，透着小孩子般的开怀与兴奋。这常令斋藤有种错乱的感觉，好似这与那个温柔的会在舞台的走道里把她一把抱住为她驱除所有紧张与不安的不是同一个人。
“我猜她现在......染上了某种颜色。”
斋藤被话说半截的生驹神神秘秘的绕的云里雾里，可惜再怎么追问下来生驹都不愿为她解惑了。
……
斋藤虽然算是重度手机依赖症患者，已经可以用一部手机打发生活上所有的琐事，订外卖、查地图、时不时点开负责推广的手游表达自己尽心尽力的心情然后熬过几分钟再关掉，看成员们推送给她的各种恶趣味视频，总之有很多事情可做。不过这样的斋藤唯独对于网络上与自己相关的信息避之不及。
“阿羞果然喜欢自虐吧？”
在饭眼中留有柔软易碎印象的西野在斋藤面前完全是另外一副样子，打从第一次留宿在她家然后坦诚相见各自低下头看了一会儿之后，像是打开了她身上隐藏的某个开关，那个原本大概只属于高山的开关。她开始会在与斋藤独处时因为某一句话放声大笑，也会在难过时把脑袋搁到斋藤并没有什么肉感可言的肩膀上，可更多的是在斋藤面前不加掩饰的说话方式，像是完全不怕会惹恼她一般直接，甚至多数时候挂着古怪却明显得逞了的坏笑。
斋藤的视线抬起来正好能对上西野的大门牙，在休息室的灯光映照之下反着刺眼的光。
那天西野告诉她，除了自己在乎的人以外谁说的话都不重要，哪怕是那些口口声声说喜欢你的人。
……
“又在打游戏？”
突然凑近的人连带着身上的香气一起扑向她，因为某些原因对这味道还算敏感的斋藤毫不费力就能辨出说话的人是谁，心中不免吐槽她在松村化妆时不也常会拿松村的游戏机帮忙通关。想到这斋藤又是一阵气恼。
怎么偏偏她斋藤飞鸟就只能送人头？
偏偏白石麻衣从不把她的炸毛放在眼里。
“飞鸟要不要试一试短发？”
她的手从斋藤的发间顺到发尾，对一期最年少提出中肯的建议，起码当时她脸上相当中肯，至于离开时肩膀小幅度的抖动到底是为何就不是斋藤猜得透的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斋藤还是有听进去的，还装作无意的顺嘴问过秋元“我剪短发怎么样？”而对方也不会令人失望的回应了不输综艺节目上的颜艺脸。
“飞鸟吗？？？”
目瞪口呆。
她怎么会忘记那次广告的男装企划自己奇怪兮兮的短发造型......特别是在生田、松村和高山、若月的对比之下。
秋元收起要继续逗弄斋藤的心思，逗弄小孩子虽然有趣但过头了的话到时炸毛的可不止斋藤。她把便当里的肉夹到旁边帮生田提前领好的那份里又重新盖好。
“说起来白石如果靠近飞鸟好像不需要回头也能知道。”
秋元说起时不带什么情绪，眼睛却有意无意往门口的方向瞄。斋藤不知道她是意有所指还是真的无意中想起正一墙之隔在外边与生田一起接受采访的白石，才挑起的这个话题。
便当的温度不至于撑不过一段短暂的采访，斋藤虽然不会帮白石做取便当这回事儿，却也不会觉得秋元的行为有多多余，两个当事人都乐在其中她当然没有那个立场多想。
至于白石......斋藤下意识把大块的米饭塞进嘴里，有些艰难的咀嚼又强行咽下。
“你这孩子快吐出来，吃那么大口干嘛？”
秋元拍着斋藤的背想继续埋怨她早就成年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的莽撞行为，却因为她挂着泪的眼睛不忍再说出口。
斋藤接过秋元递给她的杯子猛灌两口才顺过气儿来。
如果那个鼻子过分灵敏的人也能辨出自己身上的味道...
……
在得了大赏之后的休息室里大家都在收拾东西，早早换好衣服的两个人把着墙的两端，静得像要与冰凉的墙面混在一起。空调扇嗡嗡的老化声响个没完没了，吵的斋藤静不下心，搭在脚面上的裙摆已经被她揪出了褶痕。
经纪人招呼大家离开的声音让斋藤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终于可以不用跟旁边这个从刚刚开始就不知嘀嘀咕咕些什么的家伙坐在一起，不得不说太过惹眼的人就不该把自己蜷在角落里。白石麻衣天生就适合被围在众人之中，坐在最显眼的位置。起码不会毁掉她给大脑放假的时间。
“给生驹打个电话吧！”
斋藤觉得自己胳膊上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多管闲事可不是她的一贯作风，白石显然也觉得总躲在身后拍照也会刻意往边角站的斋藤与主动提出建议的不该是同一个人，愣了几秒钟才想起好好回应。
比如公式化的笑脸，龇起整齐洁白的牙齿，好吧，那句“我会好好考虑的”直接把她斋藤飞鸟推到了外太空。
考虑个鬼啊！
“飞鸟？要快点喽！不然可要丢下你了！”
不远处的秋元脸上是骗小孩子的奸诈，浑然不知背后的生田嘴角都撇到了下巴。
唉...好复杂啊......
“好啦～好啦～这就来啦～”
起身把桌上早已收好的背包背起来，身后却没有跟上来的脚步声。
“麻衣也是，不快点就会被丢下了。”
似是成员与成员之间的关心催促，她也不再理会身后人突然焦灼在她身上的视线，快步走向正等待她的成员们身边。
不快点一定会被丢下的，桥本毕业时斋藤就知道了。
……
西野才毕业斋藤就在新曲子的碰头会上被导演问要不要尝试一下短发造型。
“这样更能贴合mv里病弱少年的意境。”
我信了你就有鬼。
斋藤心里虽然疯狂吐槽着导演棒读的演技，面上也只能顺从的接受，这毕竟是工作。导演惹不起可这帐究竟该算在谁头上她心知肚明。
“白石麻衣你是不是疯了？”
脸上还印着与白石唇上同款口红印的斋藤真的觉得自己离爆炸只有一线之隔，或许下一秒，或许就是现在。而被逼到墙角的白石则完全没有刚刚还在摄像机的镜头之中、在摄影棚工作人员众目睽睽之下不顾剧本走向擅自偷亲了最年少的自觉。
手还支在白石耳侧的斋藤突然顿悟了，冰凉墙面的温度顺着手掌传至大脑，个头已经长至可以平视白石的斋藤从她眼中捕捉不到一丝身为年上姐姐组一员如今却被最年下的自己逼至墙角该有的气恼或者惊讶，反倒是意料之中的平静神色，她白石麻衣或许并不清楚这样的行为会招来怎样的后果，反正自己是快要被她气死了。
“飞鸟还记得上次给我的忠告吗？”
嗯？
如果是因为自己多管闲事的一句话...
斋藤想抽自己，只抽一回风就招来这样的麻烦事想想就头痛。
她被白石麻衣这个笑起来会龇起满口白牙如西野般冒着傻气的女人利用了。
“不要生气嘛～对飞鸟也有好处哦～”
那一脸得瑟样别提有多招人恨了。
……
斋藤还是没能学会不去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大道理她都懂，但有些人藏着也好掖着也罢总归是还好好的呆在心尖上。
白石的报应来的并不如想象中快，原本那次拍摄结束虽然工作人员对她“出其不意”的临场发挥大加赞赏也只有斋藤知道每日里跃跃欲试眼睛里藏不住期待的人有多心虚。
这对“cp”大有被官方认证的意思，运营更是大张旗鼓的借机宣传以博得更高的销量，没有什么是意料之外的，除了铺天盖地的宣传之下西野七濑仍旧事不关己的毫无作为。对此斋藤想不通却又不想借机窥探毕业后工作繁忙的好友的感情生活。
白石时不时发呆走神失误又自责，循环往复自己玩的不亦乐乎。斋藤承认她都生出不忍了。
分明是被好友玩弄于股掌之间，论道行一旦涉及西野就变得智商归零的白石实在不太行。
……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件大事。
队长的职务交接到秋元手上，饭的呼声让她哭的像个傻子，难道感性是当队长的必备条件吗？真令人头大。
被若月接走时樱井笑的很幸福，常被说不靠谱的前队长或许只是把所有的靠谱都用在了追求若月这件事上。
一期生的大家合照后约定了在熟识的餐厅不醉不归，刚收拾完行李想着和白石一起过去的斋藤推开白石所在更衣室的门，刚想吐槽她白石麻衣也有拖拖拉拉的一天就收回步子把开了半扇的门又合了回去。之前她还不知道白石竟然在矮了半头的西野面前乖顺的像只兔子。
啊......果然还是问一下还有谁在附近或者要经纪人送一程好了。
拐出休息室前斋藤叫来大园告诉她白石很累好不容易之后没有工作能得空好好睡一觉不要进去打扰，最好也不要别人去打扰。
大园这孩子果然靠谱啊～！
在临出门之前看到握着不知道哪里搞来的竹刀守在那间更衣室门前的大园斋藤不禁感叹。
“好慢。”
倚在墙边的人穿着小皮衣，长发被披散在肩头，深夜里的温度对一向体弱的她来说还是有些冷，或许是因为这样斋藤才敏锐的捕捉到她有些发紧的嗓音。
“觉得慢还等在这里干嘛？”
斋藤痛恨自己不如心软化的那么快的嘴，明明是朝思暮想的人却有多远推出去多远。
“因为飞鸟一个人不太放心。”
桥本的眼睛总是带着悲情色彩的，对视里一个照面斋藤都招架不住。书里说这世上没有谁的心是铁板一块，就算仍是坚硬的也只是还没有碰到自己的软肋。她清楚桥本就是她的软肋，所以她眼睁睁的在对方毕业时选择了自以为是的铜墙铁壁，没有人知道她的弱点，那么她就等同于没有弱点。
斋藤错开与桥本相接的视线，明明刚刚大合照都没来得及参加的。
“毕业时走的那么干脆现在又说什么不放心...”
以什么立场呢？
“飞鸟...”
“哈？”
“上班族太忙了。”
“昂，你自己要去当的啊！”
“每天加班腰好痛啊！”
“......那就去医院看啊笨蛋！我又不是医生！”
“吃药没有用，看医生也没有用，但是只要跟可爱的飞鸟说一说就不会痛了呦～”
花言巧语罢了。
“啊～再不出发要迟到了！”
桥本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又望了望斋藤身后的方向。
“看来那两个短时间内是不会出来了，那么...飞鸟要和我一起去吗？”
废话！
斋藤跑过去勾起桥本垂在身侧的手，也不去管她与自己的心意相背像看小孩子一样宠溺的眼神。
事到如今，还管她什么立场，那种东西她早就没有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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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桥，生日快乐！
（ps：搞错时间以为是20号，所以就当预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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